循迹古灵台,探寻周文化 灵台白草坡,隐藏着一个西周“青铜王国”

腾讯网   2023-08-22 13:13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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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昌灭掉了密须国,夺得最富有价值的战利品——“密须之鼓”,他会做什么用途呢?

“密须之鼓”史书早有记载,鼓分雷、灵、路、贲、晋、皋六种;各鼓面不一、样式不同:有的八面,有的六面,有的四面,有的两面,有的很高,有的很大,有的很长。功能也不一致:有的用于祭奠天神,有的用于祭奠祖先,有的用于号令军事,有的用于号召百姓,还有的专门用于造乐。


【资料图】

《周语》记载,取密须之鼓、阙巩之甲都是周文王在伐殷商之前的重要举措。密须之鼓不仅是礼制,也是一种权柄的体现,谁拥有密须之鼓就能号召百姓、引导思想,甚至公布其他部落的过失并追究责任。

周文王为了庆祝胜利,摸清商朝对自己征伐密须国的态度,看清天下诸侯的人心向背,在回西岐的路上,途经荆山之麓(今甘肃灵台县城)时,决定打破只有商朝的天子才能祭天的规定,在此修建祭天台,举行只有天子才能举行的祭天仪式。

密须之鼓造型的雕塑

“密须之鼓”在灵台之地擂响,周边的百姓纷至沓来,为修筑灵台贡献自己的一己之力。

高耸的灵台好像一夜之间就从大地之上生长了出来。台下百姓顶礼膜拜,台上祥云缭绕,花雨缤纷,仿佛万千神灵齐聚天空,为生民赐福,这座高台便是后人所说的“灵台”。

缅怀与瞻望,忧思与豪情,国殇与民意……站在灵台上的周文王一定是百感交集,踌躇满志。

密须之鼓湮没无踪,但在灵台白草坡遗址出土的人头戟,却让无数人惊叹不已。

白草坡墓出土的人头戟

这柄戟上的人头图案,浓眉深目,高耳巨鼻,带着浓浓雅利安人种的特征。

有人认为,人头戟上的形象就是古代臣服于周的“鬼方”部族首领。

“鬼方”是商周时期称雄北方的少数民族,铸有他们首领图案的戟,为何会在灵台白草坡出土呢,它和后来兴起的西周又是什么关系呢?

西周时代图局部:鬼方、猃狁

白草坡距灵台县城30里。1967年10月,人们在白草坡先后发掘了8座西周墓,1座车马坑,共出土各种青铜器300多件,涵盖了当时人们生活的诸多方面,堪称“青铜王国”。

出灵台县城向西北而行,不远就是白草坡。穿村而过,往前走500米,一个三角形的斜坡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这就是当年西周墓葬出土的地方。

这是一块坐北向南的阳坡地,地势北高南低。抬眼望去,两道流水冲刷成深沟在前方交汇,好似两道屏障守护着这块西周墓地。层层梯田,从村边一直延伸到山嘴的最低处。

这就是白草坡,一个曾经让中国考古界为之惊叹的地方。眼前,层层而下的梯田,让人根本无法看出这里曾埋葬着两位伯爵和他们的随从及战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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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7年10月,西屯公社白草坡的村民在平整田地时,发现了一座崩塌了的西周墓。10月,考古队进驻了现场,大规模发掘开始,一批批青铜器的出土让人们欣喜若狂。

依据出土青铜器的铭文,其中最重要的是1号墓和2号墓,此二墓和车马坑相距很近,自成一墓区。根据随葬青铜礼器的铭文,可以确定1号墓墓主是潶伯,2号墓墓主是爰伯,年代约在康王和昭王时期。但史书中并无这两人的记载。

潶伯、爰伯的两座墓虽然形制属于中型墓葬。但随葬品却是非常之多,仅仅是常见的戈就出土了57件,有10多个类型。这在一般西周的贵族墓地是罕见的。

白草坡出土的大批青铜器填补了西周历史研究的空白,也留下了众多的谜团。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兵器出土呢?而这些兵器中为何有一件人头戟呢?这让专家们百思不得其解。

无奈之下,人们只好从灵台的地理方位入手,看能不能找出点启示。灵台地处泾河与渭河之间,接陇中,依岐凤,临关中,扼守着丝绸之路东进西去的咽喉。从白草坡沿谷南行,走上十多里,就是泾河最大的支流达溪河了。

达溪河

2000多年前,达溪河名叫黑河,潶伯也因此河而得名。达溪河自西向东去,最后在陕西邠县流入泾河。而沿水而行,正是古道的特点。

时光回到了商末周初,这里分布着许多少数民族部族和方国,其中最有名的部族就是鬼方,而方国则有共、阮、彭、卢、密须、虞、芮等。随着周武王灭商,这里的局势异常复杂,众多的方国部族,有的是自成一体,有的则是商的同盟。从周武王到周康王,这里的混乱局势持续了100多年,直到周昭王平定了东方诸国后才腾出手,抑制鬼方等部族方国。

周康王的重臣孟曾参与过这些战斗,岐山出土的孟鼎中显示,当时的斩获之多远远超出了人们想象。

白草坡一带控制着各个方国部族东进通向周都镐京的咽喉,又是北方民族南来北往的要冲。周康王自然也不放过这块地方,于是把潶伯、爰伯派遣到此,镇守这个要冲。在西周时期,伯是军事统帅的意思,经常被朝廷调遣,四处征伐。

说起来,潶伯也有一肚子苦水。他们本是殷商王族微子之后,也曾经是显赫一时的王室子孙。没有想到却被周王朝推到了最前线。他们或许很早就定居于此,或许从内地迁移而来。无论如何他们要在这里生根,就必须冲锋陷阵,建立功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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驻守在此的潶伯们忙得不可开交,一方面压制殷商遗民的反抗,一方面防备异族东进背刺西周王朝。

白草坡人头戟上的头像

那么,究竟是何人手持人头戟?

此时,鬼方的势力异常强大。鬼方是一个生活在泾水和洛水上游的游牧狩猎民族。在同大自然的搏斗中,鬼方修炼得异常彪悍,中国古代史书中往往把他们称为“北蛮、蛮方”。

实际上,鬼方并不愚昧。他们长期和商周王朝作战,也和中原各族通婚。相传,黄帝的一个儿子就娶了鬼方之女,生了6个儿子,其中一个名叫彭祖,分在彭国。鬼方拥有彪悍的战士,畅通的商道,在农耕民族和西方游牧民族中扮演着中间商的角色,可以说充当着反周联盟的盟主。

我们的视线,再次回到灵台县博物馆的那件人头戟上。看看这件人头戟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?

这件青铜兵器,中间是人头图案,起着刺杀的作用,右面是一个牛首图案,起着隔挡的作用,左面则带着弧形利刃,功能显然是钩割,当时算是一件神兵利器。

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人头图案,人头上的脸型略长,浓眉深目,高耳巨鼻,腮边还有唇形纹饰,头发向后梳过去,显然这是个印欧种系的北方游牧狩猎民族的形象。

对于人头戟的来历,人们作出了两种推测,或是潶伯他们为了显示武功,用斩杀的敌人首领图案做了这件人头戟;或是同鬼方作战中缴获的鬼方首领的武器。这个人头像,自然就是鬼方首领的形象。

在一次次同周王朝的作战中,鬼方的势力逐渐衰落,很快被另一个崛起的民族犬戎所取代。相似的一幕幕又在秦人和犬戎之间上演,而深埋在地下的人头戟,则成为鬼方这个民族称雄一时的见证,无言地诉说着曾经的往事。

奔流新闻记者 刘小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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